【hp伏赫】圣芒戈医院
第二章
赫敏含含糊糊地嘟囔一声，从睡梦中醒来。清晨的阳光有一些刺眼，她适应了一会儿之后发现一个黑乎乎的脑袋在她眼前晃荡。
赫敏迅疾地从枕头底下拔出魔杖，指着眼前的人。
“嘿，别这么紧张！”她的病友举起双手干笑道，“你什么时候来的啊？我叫亚力克斯·汤普森，叫我亚力克斯就行了，你呢？”
赫敏不敢置信地眨眨眼，这是昨天那个冷漠严厉的人吗？自己依然在梦中，还是他被施了一个夺魂咒？
“嗯……”赫敏看着眼前热情洋溢的年轻人，咬了咬嘴唇发现自己很难理清思路，“你好，亚力克斯，我叫赫敏·格兰杰，昨天早上就到了，你……真的忘记了？”
“是吗？”他尴尬地挠了挠头，“这几天总是容易忘事情，真是不好意思。”
赫敏理解地笑笑，当然了，圣芒戈嘛。
赫敏洗漱的时候，亚力克斯在一旁欢快地唱着不着调的曲子，大声嚷嚷着：“嘿，新的伙伴！多么值得庆祝的一件事啊，不是吗？看来我得让福洛林给我来两打冰淇淋——这个慷慨的老伙计！”
“福洛林·福斯科？被食死徒劫走的冰淇淋老人？他竟然逃回来了？”
“噢，一个卖冰淇淋的，估计没受到什么重视吧，总不能因为给了救世主几份免费的冰淇淋就要被置于死地……谁知道呢？”亚力克斯神神道道地靠近赫敏说，“没有多少人知道他活着回来了……他和我的老姑妈做了新邻居，我才知道的。”
吃早饭的时候，亚力克斯一边嚼着土司一边抱怨厨房把它烤焦了。
“你不是很会做饭吗？”赫敏偏着头问他。
“什么？”亚力克斯大喇喇地摆摆手，“做饭不是女人的事吗？”
赫敏皱了皱眉头，一言不发地喝掉剩下的牛奶，聚精会神地开始看一本关于魔法移植的书。
“赫敏，你是怎么忍受这种事的——一声不响地看一个上午的书？”他忽然有一点迟疑，“我来这里之前，和姑妈住在一起。她说……我从霍格沃茨回来之后，有时候就会这样子……实在太可怕了！”
赫敏咬紧那个熟悉的字眼：“霍格沃茨？”
“啊，我是草药课教授的实习助教，在那里待了两个星期。”
赫敏了然地点点头。
“那么你呢，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？”
赫敏耸耸肩：“没什么，只是给我男朋……我朋友的母亲施了一个高强度的显形咒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亚力克斯仰头狂笑，“梅林，赫敏……”
赫敏看着亚力克斯大笑时露出的洁白的牙齿，因为改口而引起的胸口刺痛感慢慢平复了。她确信，这个男孩也挺可爱的——不过相比之下她更喜欢不聒噪的亚力克斯。
是的，在这个男孩身边她不指望能继续看书了，于是她穿好自己的鞋子，在单薄的白色病服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长袍。
“嘿，赫敏，你要去哪儿？”
“哦，四处转转，熟悉一下环境。”赫敏在心里祈祷，别让他跟过来。
“那好极了，”亚力克斯眉开眼笑，“我比你更熟悉环境，可以带你逛逛。”
赫敏咬着下嘴唇，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：“谢谢，你真是个好人。”
“用不着这么客气，赫敏。”亚力克斯大踏步向门口走去，“快跟过来。”
“小心！”
赫敏踉踉跄跄地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穿梭。
“今天人可真多，不是吗？”
“赫敏，你难道不知道吗，每个月一次的探视日！”亚力克斯费力地举起手让一个身材矮小的太太钻过去。
“喔，那我们现在出来瞎逛真是愚蠢。”
“没事，我知道一个僻静一点的地方。走这边。”
重新呼吸到新鲜的空气真是棒极了，只是在这里要把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——他们此刻正并排坐在圣芒戈倾斜的屋顶上，眺望着远方的地平线。这一带人烟稀少，在茂盛的蕨类和灌木丛中错落点缀着红砖白瓦的平房。
“真是不敢相信，”亚力克斯看着赫敏惬意得弯起的眼睛，兴奋地说，“我有一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这里！我在这里睡觉！亚力克斯居然干出这种事……不过我很高兴你能喜欢这里。”
赫敏转头看向亚力克斯，他的眼睛快乐地闪耀着善意的光芒，使人无法拒绝。
“那么……这种日子把你拖出来我很抱歉，你的家人看起来要找不到你了。”
“不，赫敏，这一天不会有人来看我。”他耸耸肩，“其他时候也不会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的姑妈很老了，腿脚也不方便，又住在那么远的安格森平原……我的父母都死于战争，父亲是哑炮，母亲是麻瓜。你知道，这种身份往往死得更容易些，也更快。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掳走，甚至忘记……或者不敢，做最后的反抗。”亚力克斯低头盯着他的手，最后一缕声音消散在风中。
赫敏从来没见过他如此消沉，也惊异于他的坦诚。看着他被头发遮盖住的眼睛，赫敏犹豫着伸出一只胳膊从背后环住了他。
“我很抱歉……”
亚力克斯转过身抱住了赫敏，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，低沉地说：“我从来没有一刻停止过忏悔我的罪恶，但是，说出来的感觉要好得多……赫敏，你是梅林送来救赎我的吗？”
赫敏看着在自己怀里缩成一团的人，抚摸着他的头发，重新被人需要的感觉也使她仿佛获得了解脱。
亚力克斯的眼睛忽然划过一道绿光。
我在哪儿？……屋顶上……棕色的卷发，有一股清淡的香味……手上的触觉柔软而纤细……身上很舒服，紧贴着另一个温热的身体……被一只手温柔掠过的头发将安心的战栗传达到头皮，继而流向全身各处的经脉，甚至听得到血液在血管里翻腾、叫嚣……
他恼怒地忽略掉一丝不舍，用尽全力把她推开。
赫敏突然感到紧紧相拥的人变得僵硬，然后过了半秒钟，还是半分钟——赫敏预感到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，紧张得失去了时间的概念——自己被重重推了一把。
她还没看清他的表情，就发现眼前的人由于用力过猛失去平衡，晃了一晃似乎要栽下去。赫敏条件反射地抓住他的胳膊，帮助他重新坐稳。
她好笑地看着他，而他则恶狠狠地瞪着她，恼羞成怒地甩掉她的手。在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之前，“啪”的一声，他幻影移形了。
随着眼前的人消失不见，赫敏看见一缕头发在怡人的微风中散开。在极度慌乱的情况下幻影移形而没有出现分体，只是掉了点头发——赫敏赞赏地摇摇头，伸出手抓住一根发丝，轻轻地捻着。这个时候她才感觉到一颗心剧烈地撞击着肋骨，甚至还有一点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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